（十六）在一起（h）

    对于高叁的学生来说，时间流逝得过于快，还没从上一次考试中缓和过来，就已经过了小考，周考，月考，又迎来第二次大的模拟考试，他们似乎都已经在这巨大的学习压力面前迅速成长了。

    乔羽的成绩在第二次模拟考恢复了之前的水平，陆远看着成绩排名终于有了笑模样，他走过去想要跟尹默分享。

    他注意到了尹默对乔羽似乎是不一样的，永远一副疏离状态的她碰到乔羽的事总收敛不住本能的关心，但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也并没有很好的样子，倒像是…

    地下恋情，陆远摇摇头，觉得自己脑洞实在太大，转而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尹默正在批改头一天的作业，一摞英文作业本堆在案头，看样子是不太满意，紧锁着眉头，陆远走过来她都没发现，直至他轻声叫了声尹老师，尹默这才抬头。

    “陆老师。”尹默舒展开了眉头，但仍旧是惯有的淡漠。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乔羽这次成绩不错，比起一模进步了很多，这才是她正常的水平。”

    尹默挑了一下眉，顿了一下，似是不理解为什么陆远会跟她说这些的样子，之后冷淡的说了声，“知道了，谢谢陆老师。”陆远有些尴尬得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此一举了。

    他无比庆幸得想着还好自己早早就放弃了追尹默，否则可能迟早会被冻死。

    尹默看陆远走了之后，拿出手机，脸上这才浮现淡淡的笑意，“成绩不错，想要什么奖励。”发完之后才又想起刚刚自己明明是在生她的气。

    方才乔羽的作业本里莫名其妙夹着一封别人给她的情书，写得肉麻到她看一眼都觉得过分。

    乔羽收到短信的时候不自觉得露出笑容，想了想，还是回复了“想要你作为奖励。”她甚至想到了尹默在看到这条消息时候的表情。

    尹默看到她带着强烈暗示意思的信息的时候果然顿了顿，她已经习惯了乔羽最近越来越不收敛的性子，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向来保守的性格还是让耳尖染上一层红。

    一个月前，在被乔羽圈在怀里的时候，失而复得的情绪尚未消化，她甚至已经决定好了，既然离不开，那她可以继续认乔羽为主人，所以在听到乔羽的“女朋友”的时候，尹默还是有些怔然，她从没想过和别人发生亲密关系，甚至在那一刻差点本能的拒绝，但那是乔羽，所以细想之下似乎接受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又或者说经历了一段几乎破碎的日子，她发现自己仍旧很难拒绝乔羽，无论身体还是心，所以这一次她想试试。

    尹默到停车场的时候，远远得就看到了穿着宽大的校服站在车旁等她的人，那孩子看见她满心欢喜绽放一个笑容，她冷不丁想到那份夹在作文本里的情书也写“最喜欢你的笑容，像是人间四月天。”刚刚的欣喜悄然变成暗暗的酸意，尹默收回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一脸沉默。

    乔羽自然感知道了气氛的不对劲，尹默冷着脸靠过来帮她扣上了安全带，全程没有看她一眼。难道是那条调侃的信息惹她生气了？按说也不至于，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又看，尹默倒是一脸沉着，目不转睛得看向前方，专心开车。

    她们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非之前的主奴关系，她终于把自己对尹默两年多以来的爱意表达出来，她甚至难以置信，因为尹默离开经历了半个几乎抑郁的暑假，而今却居然拥有了尹默的身心。

    她转过头去看尹默，向来留给她牵着的右手此刻仍旧落在方向盘上，乔羽小心翼翼握住了本就虚挂在方向盘上的手，尹默没有挣扎，任由她牵着，但仍旧不看她。

    一路的气氛相当沉默，这在确认了关系的这一个月里还是第一次，乔羽认真的回想了这一天从头到尾所做的事情，更加觉得可能就是那条带有调侃意味的短信导致尹默生气的，她有些想笑，但转头看见那张冰冷冷的脸又把笑容憋了回去。

    尹默活到这么大，还从未有这样的感觉，明知一切都是无理取闹却又莫名有些吃味，她归咎于自己的缺乏安全感，但又对心里莫名的酸意毫无解决办法，她感受到乔羽讨好似的抓着她的手不松开，但却仍旧冷着一张脸，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到她的身上。

    回到家，乔羽便一头钻进厨房，她俩并不是每天都住在一起，尹默答应了她可以尝试在一起，却又约法叁章，学习是第一任务，所以一周最多两天可以在一起，平时为了让她专心学习，尹默还是住在父母家里。

    丰盛的晚餐像往常一样抓住了尹默的胃，她原本是年长的那一个，却时刻在被照顾着，她看得到乔羽的用心，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无可挑剔。

    乔羽端起手中的果汁，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一直还没说话的她，尹默原本的气也消散了不少，反而懊恼起自己的幼稚，恋爱可能确实会让人变傻吧，她不看乔羽，却也端起手中的酒杯，偏过头去，顿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作业本里有人给你写情书。”

    乔羽一愣，她一直还以为尹默是因为她的调戏才生气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她不是第一次收到情书，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倒是尹默的反应让她觉得新鲜，她为了别人的情书而生气，所以，这是吃醋吗？

    乔羽一时间没有说话，轻轻碰了一下尹默尚在端着的酒杯，“你该不会还当真了吧？”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尹默更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她居然会为了不知道哪个青春期的男生肉麻的情书而吃味，可能真的是她比想象中的更在乎乔羽吧。

    乔羽眼看着眼前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上尹默并不那么温柔的视线，迅速收敛了笑意，补上一句，“我回头一定跟全班同学，不，全校同学，宣布我乔羽是有家室的人了，让他们断了念想。”话说完，尹默也没忍住被她逗笑，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被她的有家室叁个字轻易取悦到，她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却一次次因为乔羽的真诚而安心下来。

    “尹老师还没兑现你的奖励呢。”一秒钟的怔愣之后，尹默反应过来，乔羽的那条暗示意思明显的短信。

    她们这一个月并未做过任何这方面的事，甚至最亲密的就是几次牵手和同床而眠，她不知道女朋友和之前认她做主人时会有什么区别，但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仅仅一句话，她便红了脸，方才的酒精让身体迅速潮热起来，她头脑昏沉沉的，本能的顺从着乔羽的动作，被小心翼翼得带入卧室。

    她是想要的，她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对乔羽的想念，仅仅是被轻柔得抚摸，就已经足够点燃她的欲火，她主动环住身上人的脖颈，清新的淡淡的属于乔羽的独特味道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乔羽没有忽视尹默这一变化，像是初被解开缰绳的小马，生疏而又急迫得迈出第一步，继而才尝试着奔跑起来，她俯身吻上去，不是之前的主人的身份，甚至不带有占有的意图，只是轻柔而又虔诚的吻上去，舌尖在尹默的口腔里恣意得掠夺她的气息，她们之前很少接吻，尹默略显生涩得伸出舌尖，下一步便被裹挟住，她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却又被胸上作乱的手勾去了注意力。

    乔羽的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不知何时早已解开了胸前的束缚，手轻轻的揉捏之下，身下人敏感的身体就已经红润起来，她没有过正常的性爱，以往被乔羽开发的身体习惯了她毫不留情得肆虐，而这样温柔的乔羽却是第一次，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奇妙的反应，在她细致而又柔和得抚摸之下，飘飘然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溢出的呻吟声逐渐像是在控诉着自己的不满，她有些忍不住似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以通过摩擦获取更多的快感，温柔的乔羽她是喜欢的，但被抛上去后却又一直不给她下一步的抚慰，她确实有些难耐。

    毫无赘肉的娇好的裸体因着本能在她身下无法忍耐得扭动，一条腿被折起，挂着的底裤被轻易得褪下，白天她是乔羽的老师，晚上她却成了被掌控的那一个，呼吸急促着，并没时间去理会自己现在的动作有多么不堪，潮湿的泥泞的腿间期待着乔羽的触碰，她骨子里的传统作祟，让她无法主动开口，但身体不由自主的反应却出卖了她。

    乔羽自然察觉到身下人的情动，但手指划过泥泞处的时候还是有点意想不到，她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些感动，因为她的尹老师正在全身心的把自己交付了出来，尹默一定不是很容易打开自己的人，而如今却毫无保留得在她面前，脆弱的身体和心都在她面前任由她处置。

    乔羽不忍再逗弄尹默，手指毫不犹豫得插入了那等待她良久的身体，毫不费劲儿，尹默随着她的动作止不住的叫出了声，听到自己有些淫荡的的声音，她还是羞赧了一下，紧紧搂住乔羽，埋在她的肩窝不肯再抬头，出口的叫床声闷闷得好似呜咽，夹紧的双腿间承受着快速的冲撞，她根本来不及拒绝就已经被操到了高潮，生理性的泪水在她抵达顶峰的那一刻涌出眼眶，乔羽撑起身子看她，又低下头帮她吻去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出口却又回归顽劣的本性，“尹老师都被操哭了啊…”。

    这是她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做爱，没有调教，没有主人和母狗，只是尹默和乔羽，不是欲望，而是情爱，因为情而生爱，尹默第一次感受到心与身体结合的快感，在她身体被极大满足的那一刻她感觉到爱，这爱来自于她一直无法说服自己去信任的，她的学生，但乔羽却一次次给了她惊喜，也许这一次她选对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