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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需要火葬场(女尊) 第14节

    楚六眯着凤眼看着他,这笑明明笑得和煦,长得也是个美人,但就是眉眼间的划不来阴郁,让她看起来更吓人了,像个玉面阎王似的,上一刻对着你笑眯眯,下一刻就能拿剑挑了你的脖子。

    当然,她要弄死自己,连剑都不用出,楚小容这样想着,想起昨晚的遭遇,打了个寒颤,小狐狸眼怯怯地瞟了几眼楚六随意垂下的手。

    这手看着像是世家女养尊处优的手,怎么掐起人来这么狠。

    楚小容低头绞着玉白的手指,走到桌前,桌上摆着的几碟菜都是他爱吃,但往日根本吃不到的菜肴,他难受地摸了摸自己只吃了两个包子的肚子,小狐狸眼悄咪咪抬起来,想看看楚六的脸色,发现楚六一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眼神晦暗,心里一咯噔,连忙慌慌张张地垂下眼。

    这、这不会是断头饭吧!

    楚小容这样一想,心里愈加害怕了,特别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到楚六为何要这样款待自己,要说爱他的皮囊,将他当做侍夫什么的,也用不着这样啊。

    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楚六还是怕他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决定让他吃顿好的,再送他上路。

    这人怎么这样啊,都把他的十几个大金元宝都没收了还要杀他,太没诚信了。

    楚小容又怕又生气,站在桌子面前生无可恋地低着头,整齐小巧的贝齿纠结地咬着粉红的唇,留下小小的、惹人遐想的齿痕。

    “小容儿是对这些菜不满意吗?”楚六轻缓听着和气的声音传进楚小容的耳朵里,他连忙抬起头,像拨浪鼓一样地摇头。

    “小容儿喜欢的,是太开心了才这样,六姨。”楚小容软糯地开口。

    他低着头想找把离楚六最远的凳子坐下,结果发现除了楚六坐着的那把,就没有其他凳子了。

    这什么意思?是要他站着吃饭吗?

    楚小容呆愣在原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桌子另一边端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楚六,楚六笑唇轻启:“往日我一人用膳用惯了,今儿一时疏忽,忘了叫下人多备把凳子。”

    楚小容立马善解人意地开口:“无事无事,小容儿站着吃就好了。”

    左右都是断头饭了,这点小节他也没心思计较了。

    但他都这么乖巧,这么善解人意,楚六怎么还忍心杀自己。

    楚小容圆圆的小狐狸眼委屈巴巴地看着楚六,眼珠子黑白分明又晕着层水雾,看起来又漂亮又纯真。

    楚六的远黛眉挑起,一双凤眼半眯起瞧着楚小容,但并没有开口,不知过了多久,她见楚小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耐地开口:“小容儿,六姨这儿不是还有一张凳子吗?”

    楚小容好歹也是自诩见多识广的小郎君,虽然刚才完全没反应过来,但这会儿,他算是反应过来了。

    感情这楚六,不仅要杀他,还要吃完他豆腐再杀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面皮!

    他握着小拳头,看起来凶凶地走到楚六跟前,接着一屁股坐在楚六的大腿上,弧度完美的眼眶委屈地晕红了一圈,撇过头不看楚六,只盯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楚六瞧着楚小容这幅样子,阴冷深黑的凤眼像是要把楚小容连人带魂一起吸进去,她现在觉得颇有意思,以往这小狐狸在自己面前要么是怕得要命,要么是假意装乖,今天怎么敢耍起小性子来了。

    她一只手搂着楚小容的看着细但又有肉的腰,拿起象牙箸,夹起一片肥瘦相间的肉片放到楚小容的唇边。

    楚小容看着放到自己嘴边一口就能咬到的肉片,小鼻子动了动,咽了咽口水,肚子明明饿的不行,但一想到这饭是断头饭,他就难受,他就不敢吃。

    他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太惨了,小狐狸眼包着包泪,皱着挺翘的鼻子,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

    要是自己真死了,希望宋爷爷替他整理遗物的时候,别不小心把那瓶春.药误用了,他跟那家店主悄咪咪打听了,怕效果弱的不尽如人意,特地选了药效最强的这款。

    “小容儿怎么不吃?”楚六冷飕飕的呼吸打在楚小容颈侧细嫩的肉上,让楚小容身体一僵。

    楚小容垂眼看着面前看起来就非常好吃的肉片,本想硬气地赴死,但是它看起来真的好好吃欸,他咽了口口水,习惯性地咬着小□□,小狐狸眼满是纠结。

    楚六将楚小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凉薄的笑唇玩味地勾起,她咬了口楚小容白嫩的颈侧,声音有些飘渺:“如果小容不饿,六姨可就要用膳了。”

    吃什么,在湿热的舌头反复舔舐颈侧的时候便告诉楚小容了。

    楚小容浑身一震,小狐狸眼里摇摇欲坠的泪珠子马上就滚下来了,他张开唇,伸出粉嫩的舌头,乖巧地叼走肉片。

    他虽然又开始自暴自弃哭得投入,但嘴巴没有歇下来,将肉片吞下去后,又自觉地张开嘴,鸦睫上挂着几滴小小的泪珠子,又乖巧又可怜地等待投喂。

    楚六瞧着楚小容漂亮的小脸此时又哭得梨花带雨,一股燥意从心里升起,她冷着声音开口:“哭什么?是怕六姨杀了小容儿吗?”

    楚小容的小狐狸眼看了眼她,又转头看着满桌子菜抿着嘴哭了起来。

    楚六尖利的齿牙咬了一口楚小容凝着点粉的耳垂,才对着楚小容的耳朵带着阴森的冷意开口:“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东西,你这张脸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还是说我对小容儿太好了,小容儿觉得可以肆意妄为了?”

    以前裴越在他哭的时候也会威逼利诱叫他别哭了,但楚小容哭了好几次就摸清裴越的性子了,故而在裴越安慰他的时候,反而会哭得更狠,这样裴越就越心急,就会对他越好。

    但面前这个阎王显然没这耐心和情.趣,他再哭命怕是就没了。

    想起裴越,楚小容心里涨着股酸涩,他用力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拿着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睛,碰到伤口也只是小声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发出其他声音,小狐狸眼哭得惨兮兮的,但泪使劲憋着,完全不敢流出来。

    楚六又随意夹起了一片肉片,楚小容哽咽着张开嘴,虽然心里悲伤,但努力用膳的样子还是乖巧地让人怜爱。

    楚六眼里的冷意化了些,一直胀痛着的太阳穴此时稍稍舒缓了些,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是箍在楚小容腰间的手向上,一下一下,力道适度的拍着楚小容的背。

    等楚小容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象牙箸,拿着帕子细致地擦拭他泛着油光的唇,又抱起吃完饭面色红润了不少的楚小容,走到一旁的太妃榻上,将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拿起一旁早就备好了的药瓶,准备帮人换脸上伤口的药。

    她动作细致轻缓地将贴在伤口上类似纱布的东西揭下来,不算深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估摸着再换几天的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楚六垂眸看着楚小容因为换药又要哭的小狐狸眼,太阳穴又觉得有些胀痛,她拿起一旁的小瓷药瓶,楚小容看着她手里的药瓶,身体微微往后仰,摆明一副抗拒的样子。

    楚六看着楚小容湿漉漉的小狐狸眼,深吸一口气,没忍心再说那些话吓他,便随意开口:“小容儿今天去哪儿玩了?”

    她自然是一清二楚,但这小狐狸还当她被蒙在鼓里,估计听了这话,正吓得够呛,没心思哭了。

    果然,楚小容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他讨好地拉着楚六的袖子,软糯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没、没去哪儿,就是去我小叔叔那儿瞧了瞧,说了些家常话。”

    楚六边处理楚小容的伤口,暗沉的凤眼看着楚小容有些慌张地小狐狸眼半眯起,有些邪气的笑唇微微勾起:“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嘶,失算了,还是没写到要写的地方

    第23章

    看着楚小容的脸色煞白,楚六贴心地笑了笑,将伤口处理好,才声音轻缓像是怕吓到楚小容开口:“六姨骗你的,六姨自然信小容儿。”

    楚小容小狐狸眼愣愣看着楚六,点了点头,嘴角用力扬起,露出乖巧讨好的神情:“六姨真好。”

    之后的几天,楚小容一直躲在楚六给他住的厢房里,除非楚六叫他一起用膳,平时不敢轻易踏出厢房半步,生怕不小心就撞到那晚类似的事。

    楚六还是那副阴沉样,虽然没有那晚让人毛骨悚然的疯狂,但楚小容每看到她一次都会觉得害怕。

    他待在房里一天一天挨着日子,终于在第四天,宋爷爷借着替他送衣裳的名义,带进来一张小纸条,楚小容坐在榻上看着那张纸条,眼神有些飘忽,良久,才把那张小纸条撕碎了藏在被褥下面。

    当天晚上他例行坐在楚六的大腿上被人喂着吃完了饭,在换药的时候,他小心地拉着楚六的衣袖,语气软绵带着讨好:“六姨,我明天想出去一趟可以吗?”

    楚六阴郁的凤眼盯着楚小容看了好一会儿,将楚小容看得毛骨悚然之后,眯眼笑着说:“自然可以,只是小容儿别太贪玩忘了六姨。”

    楚小容的指甲陷进手心,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的小狐狸眼僵硬地弯起来,声音有些发颤:“当、当然不会。”

    楚小容被人带到他以前常住的那间厢房,他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两盏茶杯,白玉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他咽了口口水,心虚地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的小厮说:“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就好。”

    面容清秀的小厮恭敬地行了礼,低着头退下了,留楚小容一人待在房里。

    小狐狸眼小心地往周围了扫视一圈,确定没人看着自己,他抖着手掏出怀里被捂热的小药瓶,将药粉全撒在离他远的那茶盏里面,做完这一切,他急急忙忙起身,熟练地在房间里的柜子上翻出了一个小盒子,将药瓶丢在小盒子里,随后连忙回到桌边上,看着另一盏茶杯,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好巧不巧,等他做完这一切,谢玉就笑着进了屋子,她还是那副雅俊的模样,唇角永远是一抹挑不出错来的温润笑意,她挑起细长的眉看着楚小容,又看了眼放在他面前的两盏茶,浅淡的眸子里沉浮恶劣的光亮。

    楚小容看到谢玉施施然进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张地掐进手心里,他摆出那副在镜子前练了千百遍的表情,小狐狸眼极喜悦地弯起,浅褐色的眸子里像是盛满炽热又纯真的爱意。

    谢玉的脚步微顿,唇角那抹温润的笑意多了点意味不明的味道。

    无怪乎当年裴越栽在楚小容的身上,这样漂亮和纯真的皮囊,谁会想到底下藏着的是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她走到桌前坐下,很是温润的样子,她狭长的双眼看着楚小容和煦地开口:“原以为小容不会再来谢某这儿了,那日之事还是谢某安排不妥当,小容勿要见怪。”

    被刻意抛在脑后的记忆被人故意挑起来,楚小容这些天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更是变得有些惨白,他的手指更深地陷进肉里,深吸一口气勉强巧笑着开口:“那日是小容自己的疏忽,今日过来就是来给谢姐姐赔罪,希望谢姐姐不要怪小容那日坏了大家赏春的雅趣。”

    “非也,非也,小容看看窗外的春色,如今算是仲春时节了。”

    楚小容闻言转头看着窗外,小狐狸眼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以前是最喜欢求着裴越带他来此处玩乐了。

    原因却并非是他对裴越说的觉得这儿漫山遍野的青翠春色好看,而是他意外发现在这儿,裴越会对他更好,甚至是百依百顺的好。

    如果他当初没有做那些蠢事,他现在会不会又是另一幅光景了?

    他低头不敢看谢玉,掩饰性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末了,他抬起头,挑起唇角对谢玉说:“谢姐姐,你们望春山庄的茶水好像和别处有些不一样。”

    “是吗?”谢玉端起放在她面前的茶盏,随意饮了一口,盯着楚小容漂亮的小脸柔和地笑着。

    楚小容死死盯着谢玉的茶盏,胸膛紧张地起伏,他又转而往上看向谢玉的脸,还是清美的面容,眼里不见丝毫情.欲沉浮。

    将楚小容的疑惑尽收眼底,谢玉挑眉笑了笑,她带着歉意起身:“小容,谢某突然想起有些要紧的事还未处理,便先告辞了。”

    楚小容的小狐狸眼猛地睁大,他想开口拦住谢玉,但忽而身体里烧腾起一把炽热的火,不过眨眼功夫,就熊熊席卷了全身,楚小容蜷缩起身子难受地趴在桌上,小巧整齐的贝齿难堪地咬住粉红的唇,小狐狸眼泅着水汽眼睁睁看着谢玉离开。

    谢玉鬼使神差转头,看着楚小容的这幅样子,脚步一顿,随即摇着头出了门。

    好热,真的好热,谁来帮帮他,他真的好热。

    楚小容皱着绯红的小脸,胡乱扯开身上的衣裳,露出的肌肤就像白玉沾上了胭脂,从里晕出的桃红颤颤巍巍,惹人遐想。

    楚小容往日里再糊涂,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谢玉怕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和他对换了茶水,一股浓郁的不详弥漫上心头,楚小容蜷缩着身子挣扎着起身,踉跄着往屋外走去。

    每走一步,粗粝的内衫就细细地磨蹭着柔嫩光滑的肌肤,像是一双粗糙带着薄茧的手用力抚摸着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又痛又痒的感觉折磨着楚小容此时摇摇欲坠的意识。

    他用力掐着手心,抿着唇将快泄出的呻.吟咽下,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软绵的双腿却被高高的门槛绊住,他惊呼一声,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害怕地闭上眼。

    想象的剧痛并没有传来,相反,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将他抱在怀里,楚小容愣愣地抬起头,繁复泛着不详光泽的银色面具映入眼帘,主人一双瑞凤眼沉沉,似乎还带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怒意。

    楚小容混沌的脑海里想起那日的情景,身上难捱的热意都被心里的恐惧驱散了不少,他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用力挣扎着想脱出裴越的怀抱。

    裴越沉眼看着楚小容的抵抗,太阳穴更加胀痛,压在心底日复一日堆积的暴戾蠢蠢欲动,她挑起楚小容精致的下颚,咬牙切齿开口:“怎么,可惜是我,不是你的谢姐姐?”

    凉飕飕压着怒意和醋意的语气传进楚小容的耳朵里,掐住他脸的力气不断变大,楚小容看着裴越山雨欲来的模样,更加害怕,挣脱得愈加厉害,他张嘴,声音软绵带着哀哀的泣音:“救命,快来人。”

    裴越舌尖抵过齿牙冷笑一声,绯红的血丝爬上以往黑白分明的眼球,她低头拿森冷的面具轻轻蹭了蹭楚小容脸颊的软肉,上次还清淡暧昧的兰花香此时浓郁阴沉,像一张危险的网将楚小容禁锢,她的语调怪异带着亲昵:“楚小容,你还不知道吗?你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谢姐姐,把你让给我了啊。”

    “这一次,你又赌输了啊。”

    楚小容无措地摇头看着裴越,最爱哭的小狐狸眼此时却没有掉下一颗泪珠子,他卸下浑身的力气趴在裴越的怀里,漂亮的小脸看着可怜又茫然。

    裴越勾起凉薄的笑,将他轻松地抱起朝屋里走去。

    楚小容呆呆地看着裴越,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玉白但指尖凝着桃花粉的手指缓缓触摸上花纹繁复的面具,微微用力,面具掉落在地上,发出喑哑的碰撞声,他看着那张在梦中他怕了三年又想了三年的脸,突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着裴越的脖颈,颤颤巍巍哭着,没有往日故意在人前的梨花带雨,他现在就像一个孩童一般,先是小声抽泣着,慢慢地开始趴在裴越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他这三年过得好委屈,真的好委屈,他想尽一切办法,但他的小爹还是去世了,他还被楚府的人明里暗里欺负,那些说喜欢他的人,其实都只是喜欢他的皮囊。

    他看着她们的眼睛,其实心里一直明白,那些世家小姐只把他当一个漂亮的小玩意儿,但是他好怕啊,楚府的日子太苦了,他们每个人都看不起他,他是个男子,他只能用皮囊走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