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梦里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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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入梦更新过,沈益可以改变自己在梦境之中的形象。 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过什么bug,甚至在梦境之中可以作死到倒立洗头、用宿舍的栏杆作为健身器材。 这样都没有出什么bug,所以他觉得这应用压根就没有必要内测,内测完全就是为了给用户送福利的。 警察局内,其中一个罪犯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已经凌晨一点多,他带着疲倦悄悄的入睡,之前那个被他敲诈了十五万的人来了,但他还没有招供。 深夜,哪怕是在警察局,他也能睡得着。 陈广发做梦了,他梦见自己在乡下老家,他居住的地方是标准的建康民居,白墙青砖。 这不到四间的老房子,是父母留给他最宝贵的遗产。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都快忘记这里的样子。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外面的天空昏昏沉沉的,有些阴暗,连带着人的感情也开始低落起来。 穿着一身短袖的他觉得有些冷,从破旧的衣柜之中掏出一条薄被子,躺在床上开始思考。 床头上还有两张照片,用木质相框装裱,放在他每天起床就能看见的地方。 一张是他在孩提时代和父母的黑白合影,另一张则是他和老婆的合影。 照片上母亲的面容还是那么祥和,但是父亲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陈广发甚至看见照片,心里就升腾起敬畏来。 陈广发想了想,如果父亲还在,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事,会不会狠狠揍自己一顿? 可是父亲已经不能再打他了,因为他在十几年前就走了。 另外一张照片上,他妻子的长相虽然很平凡,但在照片上笑的非常灿烂。 妻子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两人初识的时候都不过十八岁。 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对方,互相承诺要陪伴对方到老。 可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妻子早已经离他而去了。 那时候父亲得了绝症,而妻子又赶上产期。 到处都要花钱,他赚的钱完全入不敷出。 他们像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肩膀上,沉重的担子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为了治父亲的病,他把家里的房子也给卖了。 谁知道最后钱全部花完了,父亲没留住,一夜之间陈广发变得一无所有,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卖掉了房子的他失去了最后的港湾,而且因为负债累累交不起房租。 被房东给赶了出来,他的老婆也拿着最后的一点钱跑路。 讨债的去厂子堵门,厂长也因为怕他影响厂子的名声,将他开除。 无地可归、绝望的他开始在大街上流浪,这时候的他二十五岁。 就在他将自己的儿子放在孤儿院,想要自杀的时候。 某帮派的老大救下了他,并给他一口饭吃,让他和自己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来赚钱。 没有几年,那帮派被扫黑除恶,他认的老大被判了十五年。 而他一直作为从犯,涉及的案子很少,被判了三年。 三年之后出狱,他又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现在学聪明了,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他思考着自己这充满悲剧又黑暗的一生,突然灵光一闪,仔细看了看周围,并且摸了摸自己的脸。 陈广发吃惊的发现,自己周围的有些太过真实了,好像并不是在梦境中? “不对啊,我不是在做梦吗?这是又回来了吗?”他随手将自己房间的灯打开,连光线都真实的无比真实。 他高兴着,以为自己是重生了,回到了父亲还没去世,房子还没有卖掉的时候。 “爹,你在家吗?” “娘,俺饿了!”他尝试着大声呼喊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回应。 他透过窗户,来来往往的村民在道路上走着。 突然有人飘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拿着胳膊粗的大棍子,帽子挡住了半个脸。 陈广发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这个看起来陌生的人,看得他心里发毛。 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从哪里来的了,但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冲出门去。 沈益也在此时了解了情况,自己来到了陈广发的梦中。 通过梦境的帮助,陈广发心中的想法会自动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知道陈广发的生平之后,沈益原本打算报复的想法被动摇了。 沈益叹息,然后转身朝着门口喊叫道:“臭小子,你跑什么啊?” 陈广发听到这声音之后,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了看。 “你是…你是…” 这张熟悉的脸庞,已经在现实里面消失多久了? 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梦中魂牵梦绕。 也不知多久没留过的泪,不经意洒在枕头上。 那人严肃说道:“老子是你爹!” “老子有那么可怕吗?”沈益变化成的陈父开口说话,口气中透着点点的不耐烦。 “爹,爹?”陈广发看着面前中气十足的父亲,不禁开口喊了几声,这个在他的印象中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名称。 “别管我叫爹,我没你这个儿子!”沈益怒气冲冲的看着陈广发,然后坐在了床上。 陈广发微微一怔,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他就觉得可怕,但是又非常庆幸自己能再次见到他。 “爹,你别生气,咱们好好说话。”陈广发服软了,外面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能硬气,唯独在父亲面前硬气不起来。 沈益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些年你干的混账事,老子都想打死你,你给我跪下!” 陈广发立刻跪下,丝毫不带犹豫的,甚至膝盖接触地面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响。 ??? 他这跪下的速度准时让沈益吃了一惊。 这孩子这么怕他老爹的嘛。 沈益才想拿那个手臂粗的大木棍打他,让他感受一下皮肉之苦。 “哼,你听话那是最好不过了。”沈益伪装成的陈父面色严肃,好像要开始教育孩子。 陈广发垂着头,他居然将裤子扒拉了下来。 沈益不禁心中一咯噔:“这是要干啥?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哇。” “老爹,你狠狠打我吧!”他咬牙切齿,好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沈益被他这反常的反应所迷惑。 这孩子不会是想要演什么自己认错了,请求从轻处罚的苦肉计吧? 但他想清楚这个家伙调戏良家妇女,还想拿酒瓶砸自己,手中的棍子没有犹豫,狠狠地打了下去。 “死孩子,我让你再调戏良家妇女!” “我让你再打人?” “还学会勒索了,你就欠吃棍子。” “嗷嗷嗷!”陈广发被打的嗷嗷叫,父亲手中的棍子可一点都不留情。 那可真是的是往死里揍啊。 沈益心知肚明,这是在梦境中,又打不死人,所以就往死里打喽。 陈广发心想这可不对劲,他是怀念被老爹打的时候,但是这个老爹一直把他往死里打是什么意思? 不行,得自救,让老爹停下来! “爹,别打了,儿子知道错了!” “娘,儿子要被打死了!” “那你就快点认罪,否则明天我还来打你。” “要是认了罪,我就找你谈谈心。” “好,儿子知错了!” 沈益这才停下,将手中的棍棒扔掉。 第二天醒来,陈广发觉得屁股一阵痛。 他好像做梦梦见了老爹,还被打了顿。 原本以为自己是重生的他,现在正在沉默着思考人生。 那糟糕的人生,就算重新来过一遍又怎么样呢? 以他的这点本事,就算重新来过,也没法改变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