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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恶魔博士的后宫之路(55)

    【最新发布地址: 找到回家的路】(55)黑白之契夜莺闪灵3p)作者:真田安房守昌幸字数:235162020年12月10日【预警:本篇可能存在重大ooc情节与设定,请谨慎观看!】闪灵:原黑衫军团成员,原赦罪师成员,曾参与过卡兹戴尔的独立战争与内战,并在内战尘埃落定后一度向身为摄政王的特雷西斯宣誓效忠。

    因厌恶摄政王的暴政与绵延不绝的杀戮而出奔,追随心中那「身影辉煌之人」建立了感染者援助团体「使徒」,成为了一名医师。

    夜莺:本名丽兹,履历不明,本职是使用法术的医师,同时也是卡兹戴尔内战的受害者之一,后被闪灵带到罗德岛接受治疗,两人也选择正式入职,以医者的身份继续着救病治人的事业。

    闪灵决定离开卡兹戴尔。

    独立战争的硝烟尚末散去,内战的烽火又让萨卡兹人的鲜血在这片土地上横流。

    为了这座早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市,阿塔图尔克与维多利亚两大帝国不惜动用军队支持自己的代理人来回争夺,不久前站在一片旗帜下的萨卡兹人也划分了阵营自相残杀。

    待到战乱的阴云终于散去,闪灵却早已厌倦了这一切。

    厌倦了战争,厌倦了城市,厌倦了暴政。

    「哦啊——!」一阵被拉长的惨叫声从卡兹戴尔王宫的办公室外划过,紧接着便是玻璃碎裂的响动,一具浑身沾着血,死相可怖的尸体从窗口被抛下,不久后便隐隐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闷响。

    办公室内,闪灵与另外两名幸存的赦罪师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沉默着,静静地伫立在两侧。

    窗外雷电交加,不时轰鸣的雷暴夹带着耀眼的枝状闪电,让赦罪师们黑衣之下的兵刃闪烁出骇人的亮光,映着一对凶暴的血瞳。

    血瞳的主人一身盔甲,黑色的披风上满是血渍。

    即便再不懂得气氛的人也能看出,他正处在极度的愤怒中。

    这是摄政王特雷西斯利用维多利亚的支持将卡兹戴尔纳入囊中后,虐杀的第十三名亲信部下。

    「那是个命令!」他狠狠地一拍桌子,在名贵的木制办公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愤怒地咆哮着,「叫你们去抓住那个狗娘养的混蛋是命令!你们怎么胆敢无视我的命令呢?!」「好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所有的军队都在欺骗我,即便是赦罪师!」沙哑的男中音带着叫人胆寒的颤抖,「一堆不忠不义的懦夫!」「摄政王陛下」一直沉默着的闪灵轻声地开了口,就像惊扰了那位高贵的统治者,「您不应该……」「懦夫!叛徒!饭桶!妨碍咱的渣渣!」「陛下,这实在是有些过分……」「你们这帮戴着面具的赦罪师都是萨卡兹人的渣滓!」特雷西斯抓起一只钢笔,「啪嗒」一下地丢到了办公桌上,「气死偶咧!你们管自己叫赦罪师,不过是因为在内战之后向我宣誓效忠,但你们只学会了继续穿着那身恶心的黑衣!多久了啊,赦罪师和军队都只会阻挠我的计划,所作所为全是在扯我的后腿。

    我早就该把你们这些跟随过特雷西娅的人全部处死,丢出去喂熊!」说到愤怒处,特雷西斯抄起桌上的一根皮鞭,用鞭子将办公桌抽得木屑四溅。

    「反了他……那个狗娘养的混蛋居然还没有抓到?!」特雷西斯口中的「狗娘养的混蛋」,自然就是曾经与特雷西娅领导过卡兹戴尔独立战争的英雄,在摄政王于内战中击败自己的妹妹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拜伦子爵。

    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罗德岛的博士。

    「从一开始就是个肮脏的禽兽,污秽的屠户,无耻的懦夫,所作所为全都对卡兹戴尔彻头彻尾的犯罪。

    但罪犯总会偿还的……用他自己的鲜血!他会溺毙在自己的血里!」「啪——!」皮鞭重重地抽在闪灵的身上,溅起一串串血珠,黑衣之下白皙的肌肤顿时皮开肉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是可惜没能让人溺毙——而与她站在一起的赦罪师们在面具下满是一脸惊恐的表情,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庆幸。

    这些前不久还在卡兹戴尔内战中纵横驰骋的战士,此时却成了暴君泄愤的道具。

    「请您冷静并赦免我等的罪过,摄政王殿下」强忍着被鞭笞的疼痛,闪灵用不带一丝波澜的语气劝谏着。

    而特雷西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翘起嘴角的冷笑。

    「本摄政王爱民如子,怎么会不赦免你们呢?这次,就当是个教训罢!」闪灵还没什么反应,一侧的同伴便连忙叩首谢恩:「谢摄政王殿下不杀之恩!在下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够了!给我爬起来,这卑躬屈膝的猪猡!」暴戾的呵斥让那名赦罪师赶忙从地板上起身,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边——看着这滑稽的表演,闪灵只在内心感到一阵无奈与哀伤。

    「你们自己说说,这件烦人的事儿怎么处理?」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那赦罪师赶忙将身子向着特雷西斯坐着的方向躬了躬:「摄政王陛下,根据在下得知的情报,拜伦那躲在黑暗中的阴谋家似乎在前段时间回到了卡兹戴尔附近……」「那么,出动全体赦罪师」特雷西斯扶着额头思考了一阵后,下达了命令,「将卡兹戴尔区域内所有特雷西娅余党的据点完全清扫干净,然后把拜伦这个那只愚蠢的猩猩给我找出来,抹得一干二净,不要再让我听到他或者其他的什么跟他有关的名字!要是带不回他的人头,就用你的人头凑数吧!」「是!陛下!」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之后,王宫办公室内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特雷西斯靠在自己的妹妹曾经的床上翘着腿,点上了一支名贵的香烟,听着窗外的风雨中清理尸体的摩擦声响,开始思考如何镇压内战后卡兹戴尔各地横行的起义和乱匪。

    卡兹戴尔边境,密林的边缘,清冷的月光正孤独地挂在天边。

    如水的淡光照耀着在密林中穿行的黑衣女子。

    淡淡的阴影下,骨白色的长发自面颊两边披落而下,一对柳叶眉下橙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悲伤。

    她的鼻梁小巧而挺拔,嘴唇紧闭着——明明五官就是标致的美人,但浑身的气质却像是禁欲的修女般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她穿着一身有些破损的纯黑衣袍,兜帽下遮不住属于魔族的那两只角,也盖不住那姣好的身材,反倒在近乎毫不让步的禁欲主义中平添了几缕引人躁动的气息。

    她就像是孤独的朝圣者那样,静静地在黑夜的舞台上兀自彳亍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灵已经独自行走了许久。

    并非是执行特雷西斯那追捕拜伦的命令,而是希望借此离开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

    看上去似乎很简单,不过在一路上,她总是会被一丝丝异样的感觉所困扰——那是直觉,听上去没有根据,甚至毫不靠谱,但关键时刻却能改写命运的直觉。

    然而时间紧迫,在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明争暗战的卡兹戴尔,她并没有多少停下脚步思考的时间,只能将自己的身体掩盖在那一身黑色的衣袍中,行色匆匆地赶路。

    走过被染成一片金黄色的温带阔叶林,秋季夜晚的凉风吹起一阵阵干枯的落叶。

    闪灵没有什么言语,内心的警惕却已提到最高:这样的地方毫无疑问是藏匿乱匪的绝佳场所。

    就像是印证了她的直觉,毫无预兆地,一发弩箭突然从树林中向闪灵射来。

    在弩矢接近身体的瞬间,闪灵周身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几分,一阵强大的力场顿时张开,将她的身体庇护的同时将那只弩箭扯得粉碎。

    这是她特有的源石技艺之一,运用源石法术,在个体遭到攻击前的那一刹那,开启名为「教条立场」的防御性结界保护受庇护者,同时借用力场将对方的攻击全数化解。

    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一场冲突,久历战阵的身躯顿时生出反应,在利用树木和草丛隐蔽自己的同时飞速地向着弩矢飞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她的眼前出现了几个蓬头扣面,手握着魔剑的萨卡兹魔剑士。

    就在下一个瞬间,她拔出手中的长剑,就像是交汇在白昼与夜晚的落日夕阳一样,剑刃处闪烁着照亮夜晚的温和光辉,随后光辉中横扫而过一道清澈的剑光,在树林中一闪而逝,紧接着便是几声凄厉的惨叫。

    终于,视野前方出现了小小的空地,中央伫立着一栋看上去颇为残破的旧屋。

    在屋子的前方则是看起来匆匆上阵,等待着她的一小队衣衫不整的萨卡兹匪兵,就像是同伙。

    然而还末等闪灵拔剑,一道黑色的身影像大鹰一样扑空而下,手中的利剑闪过一道暗红的光,喷吐处无与伦比的强劲威压。

    仿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般,带着恐怖能量的烈焰蒸干了空气,将那一小队惊慌失措的匪兵轻而易举地吞没,发出在夜空下格外可怖的暗淡红光。

    随后,烈焰掀起了毁火性的小规模爆炸,震耳欲聋的声波将空气撕成碎片,令旧屋摇摇欲坠,甚至月光都仿佛为之暗淡了几分。

    森林远处,一群群飞鸟被吓得腾空而起,平日作威作福的猛兽也在此刻发出惊恐的嚎叫,绵延不绝,仿若爆炸的余波。

    半晌,硝烟慢慢散尽。

    萨卡兹匪兵们的尸体被烧得一点残骸都没有留下,旧屋前的空地被一片死寂所笼罩着。

    「踏,踏……」脚步声打破了那片沉寂,闪灵本能地抬头拔剑,滚滚的烟幕中浮现出一个男性模糊的轮廓。

    「你也要和我兵刃相向吗,赦罪师」跟她同样的黑色衣袍下却没有萨卡兹一族的尖角,沉稳的脸庞像是参天古木,冷静的眼瞳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金属制成的剑身上满布着纹路,凝着一股锋锐之气。

    真的是他……自己本该执行那个冰冷的命令,然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闪灵却对手中紧握的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憎恶与恶心。

    「……拜伦子爵」缓缓开口的她,却用上了那个特雷西娅赐给那人的头衔——当然,摄政王殿下绝不会承认——而回答她的,是那张脸上慢慢浮现起来的、有些惨淡的笑容。

    「约瑟夫。

    劳伦斯。

    拜伦已经死在了卡兹戴尔密布的阴谋中。

    赦罪师,你要知道这一点」那沉稳的眼睛中映着自己微微颤动着嘴角的脸,被这面镜子照着的感觉却让闪灵感到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业火。

    并不是憎恶眼前的男人,而是憎恶自己,憎恶曾经向摄政王宣誓效忠的自己,进而萌生的是愧疚,对背叛了昔日的女王、背叛了昔日的子爵的——愧疚。

    「……我已经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了」在内战尘埃落定之后,特雷西斯接管了由拜伦子爵建立、后交到特雷西娅手上的黑衫军团,这支在独立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王牌部队。

    不服从者被处决,孱弱无力者被开除,而符合新君期望的则被他纳入麾下,以「医疗组织」的名义,穿着一身黑衫的他们被带上了面具,遮掩着曾犯下对抗摄政王罪孽的脸庞,用黑暗中的斩将夺旗以身效死来求得赦免——即为「赦罪师」。

    而闪灵摘下了面具,黑色的兜帽下悲楚而美丽的脸颊被男人审视着。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向了那栋被匪兵们当做据点的旧屋,已经破败不堪的大门被秋风吹得吱呀作响。

    像是遵从着什么指引一般,闪灵不由自主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后,就像昔日在黑衫军团中作为部下与他并肩作战那样。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和男人一样,怔在了原地。

    屋内的厅里到处都是人生活过的痕迹,地上满是废旧的报纸和书页,墙角处堆积着破破烂烂的兵器与各式各样的罐头食品,四处可见干透的血迹,隐约还有腐败人体器官的影子。

    然而最为骇人的一幕则是厅内正对着大门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因为爆炸的冲击波而被震开,房里狭小的空间里孤零零地摆着一张近似手术台的铁床,床上有着一名手脚被绑着的金发萨卡兹女性。

    那可怜的女人如被囚禁在牢笼中,浑身都是新鲜的伤口,破烂不堪的白衣衫几乎分辨不出完整的布料,浑身都是被皮鞭击打、被利刃划开、被钉子钉破的痕迹,每一道伤口都溢出或是鲜红或是暗红的鲜血。

    精美丽质的小小脸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洁白的双颊上满是通红的手印,鼻梁被打歪,殷红的鼻血已经在嘴唇上凝成了几层血痂。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常腥臭的气味,细细一看,从脸颊到饱满的胸口,从小腹到跨部的股间,从手臂到纤瘦的双腿,每一处肌肤似乎都沾染上了浑浊的体液,身体各处都被显眼的黑色字体写下不堪入目的凌辱词汇,有些字迹已经被粘液所模糊。

    一旁的墙壁上海倚靠着一根像挂着蓝色灯笼的法杖,暗淡的翠绿色瞳孔中闪烁着风中烛火一般若有若无的生命之光,证明着作为,或是曾经作为术师的她目前还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活物。

    显然,这是方才被烧成灰烬的那股乱匪所为。

    在混战的卡兹戴尔,大部分女性都是战争的牺牲品,少部分成为术师或战士,而更多的便像是眼前这样,沦为人性被兽欲吞没的男人们取乐的工具,被迫去分享自己的生命,甚至是被剥夺,被攫取。

    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身的闪灵,看见身侧的男人那幽深大海似的眼中射出了愤怒的、鹰隼般的光线:「人渣,一群人渣……万死不足以赎罪的人渣……!」他紧握着利剑,想要挥砍向虚空中的什么东西——然而那份怒火最终还是没有释放出来,只化作无奈的叹息和冰冷的话语。

    「卡兹戴尔……已不容一个死人再久留,」许久,他环顾四周一圈,将视线对准了闪灵,「只是,这座城市的罪孽必须被公之于众才能被审判」窗外的天边,那些被爆炸所惊飞的鸟儿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

    「将她从囚笼中解救出来,带往自由的地方吧,如果你自认不是赦罪师的话」「……是」然而自己应该去哪里呢——闪灵在记忆的深处不断地搜索着,却愕然地发现,自己已如无根的雨打萍,没有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了。

    「我可以继续追随您吗?子爵阁下」「被弃之人理应独行」男人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仿佛一位铁面无私的法官。

    「我知道了……但请允许我带着您的意志,作为您的『使徒』,继续前行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深夜的秋风拂过密林中的草丛,每一根野草都伴随着清风的韵律轻轻地摇动着。

    月光之下,两名寡言话别的黑衣人腰间的兵器反射的光芒一闪而逝。

    罗德岛号方舟正停泊在龙门。

    一阵低沉的哀鸣声后,一只蓝色的小小鸟儿缓缓地落在了这艘巨大方舟的一扇打开的窗边。

    它的脚上微微地渗着鲜血,不知道为何受了伤。

    听到窗外轻微的叫声之后,屋内的人儿便有了动静。

    一名看上去年轻却颇为病弱的萨卡兹女子缓缓从床上起身,停下了手中正在阅读的书本,缓缓地起身,看向了那只小蓝鸟。

    小蓝鸟一转过头,也将女子的身姿映入眼帘。

    一直以来因为受伤而怕人,看到人便会竭力飞走的鸟儿,却像是呆住了一样停在了窗边,仿佛那萨卡兹女子美丽的容颜,连鸟儿也为之倾倒。

    女子将淡金色的长发拨弄到耳后,慢慢地检查着小蓝鸟的伤口,随后缓步回到屋内,从医疗箱里取出了一小块纱布,帮这只可怜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包扎着。

    小蓝鸟十分顺从地轻轻抬起了脚,瞪着黑色的眼睛任由女子帮它处理着伤口。

    完成之后,女子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麻木地怔在了原地,茫然地向着极深的下方看着,目送着那只小小鸟儿扑腾着翅膀,从巨大的方舟上翱翔而下,冥想着自己变成它的模样,从这窗口扑空而下,在天空和大地上自由自在地飞翔。

    直到一声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呆滞中唤醒。

    时间是稍有闲暇的午后,而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来找她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便轻轻地敲了敲门,安然地等待着。

    许久,那扇门才缓缓开启,站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整洁美丽的容颜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那悲惨的过去。

    整齐的白帽下盖着两只萨卡兹一族专有的黑角,掩映着被绑成蝴蝶结的黑色发带。

    一头淡金色的秀发垂落到推边,好似流淌的黄金。

    被柔顺的发丝所包裹的是精致典雅又小巧可人的脸颊,细细的长睫毛下,幽蓝色的澄澈双眼中充满了迷惘与不安,瘦削而俊俏的鼻子十分笔挺,红丹果似的嘴微微开合着,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

    洁白的露肩连衣裙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宽松的布料下纤细又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显得有些过分瘦削,甚至叫人怀疑被白色短靴包裹的那双脚能否让她站稳。

    夜莺将白白的双手漫无目的地放在身前,用有些不安的眼神打量着我。

    「夜莺……或者,还是叫你丽兹吧,下午好」我轻轻地向她问好,「先进去坐吧」「……是……」这间经过专门装修的特殊宿舍被用于病弱的丽兹的疗养,因而屋内的环境与普通的干员宿舍有所不同。

    稍微宽敞的房间放着几柱装饰用的家具,看上去十分宁静,通气用的格子窗户被打开,罗德岛号外的蓝天白云也成为了屋内的挂画。

    一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本,床上灰黑色的被褥和床单则显得有些陈旧。

    虽然登门拜访的人是我,不过因为丽兹的身体原因,我并没有期望她做什么别的招待。

    在她慢慢地坐回床边,我找了一张椅子与她面对面地坐下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慢慢地开口:「还记得你之前的诊断结果吗?」「嗯……因为我吸入过某种源石毒素,所以记忆和下肢神经系统都受到了损害——凯尔希医生和您是这样告诉我的……」慢慢地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萨卡兹族的美人将自己靠在了床头,颔首低眉地望着我,「感谢您和罗德岛诸位的全面诊疗,我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很多……不但可以不依靠别人便自由活动,甚至能够和大家一起外出执行任务……我真的,很感谢您,迪蒙博士,无论之前是对我的医治也好,还是其他方面的关照也好……」「……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尽管已经数次因为她的身体原因登门拜访,然而这一次前来打扰她却有着另外的原因,只是正当我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窗外便传来了一声叽叽的鸟叫。

    侧目望去,才发现丽兹房间那打开的窗边,落着一只蓝色的小鸟,脚上还绑着纱布——应该是因为受伤而被她包扎了吧。

    待到小鸟飞走之后,我慢慢地合上了那扇格子窗,望向了丽兹。

    「这只蓝色的小鸟,时常飞来和我聊天……有时候,我会梦见自己变成这孩子的模样,在天空和大地上自由自在地飞翔……」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错的记忆一样,白恶魔看着窗外那只小鸟飞走的方向,轻轻地笑了起来。

    「梦通常是现实生活记忆的一种反应啊」顺着这个话题,我话锋一转,提起了想要这次前来拜访她的目的,「……关于你的记忆和过去,闪灵已经告诉你了吧」在刚刚来到罗德岛时,丽兹的身体非常糟糕,被打印出来的检查结果甚至连诊断过无数病人的凯尔希都忍不住地摇头叹息。

    除去矿石病之外,例子所遭受的其他性质的生理摧残,甚至已经足以被整理出一份目录,用白纸黑字无情地向他人陈述着她所遭遇的过去。

    其中最为让人担心的,则是丽兹因为药物甚至是神经信息素类化学制剂,以及心理问题等诸多因素导致的记忆缺失,对这个世界最早的印象已经是与闪灵一起开始流浪的事情,宛若一张白纸,又像是存在不少空白的杂乱拼图碎片。

    在身体上的各项致命的危险因素被逐步稳定地排除之后,闪灵开始向我与凯尔希汇报着她的过去——那场与我有关的内战,那群四处袭击旅者的萨卡兹乱匪,那个叫人阴沉下脸色的空屋。

    「对自身造成巨大苦难的记忆,无法承受的人会倾向于将其忘记。

    曾经,因为丽兹的身体状况,将这不堪入耳的过去告诉她无疑是鸣响丧钟,但是这一切无疑是埋藏在她体内的定时炸弹。

    如今,丽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尽管我所知道的也并非全部,但我会将她的过去告诉她,因为她有权利知道那一切」在汇报完成后,缓缓起身的闪灵向我深深地颔首,「作为同样见证了那件事的人,我相信您可以做到的……所以,请您去引导她,让她好好地面对自己的过往吧」然而出乎我的预料。

    在昨日闪灵将那不忍细品的过去向她陈述之后,此时的丽兹却显得格外的平静。

    在那份平静之中,白恶魔缓缓地开口:「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我来说,记忆只是一些零散的碎片而已……同胞、源石、使命、反抗、战争……在来到罗德岛后,我曾经想知道,为什么,其中一枚碎片里,有您的身影呢?为什么我会是如今这副身姿呢?为什么我要去承受这迷乱的一切呢?」说到这里,她慢慢地垂下了头,淡金色的秀发流泻到床边,「答案……在闪灵将我的过去告诉我之后,就像拿到了拼图的原画,慢慢地拼凑起来……」「能告诉我吗?」「是……虽然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如果是您的要求,我会愿意向您诉说……」我向着她点了点头,而丽兹轻轻地合上了眼,娓娓道来:「曾经,我是卡兹戴尔的医师」她的话语,就像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人,在令人晕厥的疼痛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疼痛的感觉一样,悲伤而哀婉,「用萨卡兹特有的源石技艺……为战争中的士兵缓解身体上的痛苦,那场可怕的独立战争……艰难而血腥,但是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为了心中的自由……」「但是后来,战争变了。

    失去束缚的自由变作了野兽,脆弱不堪的团结化为了分裂。

    自维多利亚归来的僭位者挑起了内战,昔日的同胞反目成仇、自相残杀,卡兹戴尔也化作荒芜的疆场和贼匪的乐园」说到这里,两行清澈的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慢慢滑落,然而白恶魔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继续说着,「闪灵告诉我,我们所背负着的,魔族挑起独立战争和内战的罪恶,终有一天要被偿还。

    那些囚禁我的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于是,男人们变为野心家的棋子,而女人们则沦为享乐的工具」「丽兹,那个时候,你是……」「迪蒙博士……不需要顾忌,说出来就好了。

    妓女,是么?」在我愕然的眼神中,丽兹却像是已经不在乎了似的,继续说着,「我在为摄政王的军队担任医师的时候,所属的部队被匪兵击溃,我便成为了战利品。

    于是,我被紧闭在那个空房间中,只有在『治疗』别人的时候——无论是用源石技艺,还是用身体——才能见到人……旷日持久的冲突中需要娱乐的消遣,而有什么比得上一个军妓……」「不是,这毕竟……」「那真是个可怕的称呼,对吗?就像是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烙印」无视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的我想要说出来的话语,丽兹那纤弱的声音里添上了几缕痛苦,「在最开始的几个星期,我没有时间去苦恼这样的问题,只是顺从着他们越来越变态的要求,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着要从囚禁我的人手中活下去——然后他们开始对我使用药物,使用刺激性的化学药剂,使用骇人的刑具,使用凌辱的话语,将我的精神,我的记忆,我的意志慢慢溶解。

    生理上的病痛暂时抹去了那段记忆,但是自己过去的烙印又怎么能被抹掉……直到闪灵将我的过去慢慢告诉我的时候,直到我的那段记忆又开始在头脑里重播起来,自己却已经失去了精神寄托的时候,军妓,这个被奸污、被鄙视的烙印才开始疼起来啊……!」她的精神开始渐渐地崩塌,身体也痛苦地颤抖起来,那张低下来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但歇斯底里的话语却愈发的清晰:「昨天晚上……我抓着自己的皮肉,用肥皂拼命地搓,拼命地搓,但是那烙印是在心里的,怎么可能擦得掉啊……!」「丽兹,够了!」我快步上前,用双手抱住了那因为痛苦而不断抽搐的身体,将她拉进怀中,「……已经够了,不要再说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治好,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像现在这样抱着我……」白恶魔不断地双手捶打着我的身体,然而体弱的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我的怀抱,只能不断地扭动着,用最卑微的话语做着抵抗,「我是低贱的性奴,我是淫乱的娼妇,我是肮脏的军妓,我根本不配得到这温暖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似乎对话语中带着的几分咬牙切齿感到讶异,丽兹抬起了沾满泪水的脸颊,感受着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背部的质感。

    「恰恰相反,我要告诉你,丽兹」我盯着她幽蓝色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的过去并不羞耻。

    那些奸污你、凌辱你、看不起你的人渣,才理应感到羞耻!」「呜……」「那些用不屑的眼光看着你,将你视为肮脏军妓的那群渣滓,绝不会比你要干净」在她的耳边,我用带着几分义愤地语气向她解释着,「你要作为女性再站起来,你要认清自己是纯洁的,玷污你的人才是肮脏的!」「我不相信……」只是那散发着阵阵疏远的妄自菲薄,说明丽兹完全没有将我的话进去。

    那盯着我上下扫视的幽蓝色眼睛就像是鬼魅的灯火,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火一样,「请您不要再这么温柔地对待我了,有幸能被您和闪灵的怜悯所搭救已是受宠若惊,又怎么能期待……唔……」我走上前拥抱着丽兹的身体,强硬地亲吻上来的她的嘴唇,打断了她的话语,就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

    白恶魔有些抗拒地着在我的怀抱中扭捏起来,但是却像被我紧紧地揽入怀中,在她不停地想要挣脱的过程中用手指隔着那一层洁白的裙装攀上柔软的身体,游走过她的腰身,轻轻地摸着那被掩盖在宽松布料下的胸部,用强硬却轻柔的力度,让丽兹慢慢地放弃了抵抗。

    等到她的身体慢慢由紧绷变为松软,我才慢慢地分开了嘴唇,听着那局促不安的呼吸声,轻轻地捧着丽兹饱含着泪水的通红脸颊,凑到了她的耳边:「你在怀疑啊……你在怀疑我。

    你在怀疑我的信念是不是虚弱的,你在怀疑我的话语是不是杜撰的,你在怀疑我的思想是不是伪装的」用温暖的视线望着丽兹,像是宣告一般向她说着这样的话语,「我当然记得你在过去遭遇过什么,我也明白你的过去意味着什么。

    但我绝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厌恶你、鄙弃你;恰恰相反,经历过那样恐怖的过去还保留着这颗心灵的你,在我看来无比的神圣纯真,让我向往着你、渴求着你——所以,反倒是我要问你:不是强迫,而是以自己的意愿来决定,你愿意在这里接受身为男性的我吗,丽兹?」「居然渴求着这样的我……您真是……肯定为此而后悔的……」这样的话语让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果我在这里离你而去,将你留在那一堆肮脏的死灰里,我大概才会后悔」「即便再三否定,我也知道,迪蒙博士……您一定会……」「就算万一我后悔了,但如果现在能把你从现在这几近崩溃的状况中抢救出来,那也胜过一切了啊」看着又一次滴落着泪水的白恶魔,我用坚决的口气向她说着,「所以,丽兹,你愿意接受我,让我带你走出那心中的囚笼吗?」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想法呢,她踌躇了很久。

    然而最终,丽兹还是用那微小得几乎看不到的幅度,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有再给她更多说话的空间,我的双手开始隔着衣料抚摸着那前凸后翘的身躯,用温柔的动作轻轻挑逗着她奇异而敏感的弱点;同时嘴唇也再一次吻了上去,柔软又娇嫩的感觉忍不住让我向着怀中的萨卡兹美人渴求着更多,舌头也探进了她的口中索取着。

    出乎预料,丽兹几乎对舌吻没有经验,只是有些生硬地与我的舌头交缠,承受着我向她释放的情热。

    即便如此,被爱抚的感觉让她体会到了与往昔那徒留恐怖的经历中截然不同的暖意,口中忍不住发出丝丝低沉而妩媚的呻吟。

    温热的吐息也慢慢地燃起我的情欲,进而慢慢地从腰身向上触碰到了柔软的胸部,那是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如棉花糖一般柔软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理性开始愈发的动摇,然而就在我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有些突兀的开门响动却打破了屋内灼热的气氛。

    有些慌乱地与夜莺分开,慢慢地抬头望去,一袭黑衣的闪灵正缓缓踱着步子走进室内,轻轻地向我躬身施了一礼。

    「看来与我设想的一样……迪蒙博士」察觉到了我们之间有些尴尬距离的她却没有愠色,反倒带着几分释怀,「在那闭锁的牢笼下,在无数的记忆碎片中,您或许将是丽兹唯一可以『接受』的人,唯一能将那图像拼缀完成的人。

    所以,我恳求您……请您允许我与您一起引导她吧」「闪灵……」「曾经,我以为那场战争剥夺了我们所有的希望,除了一个暴君,我们已经一无所有。

    曾经,我追随着一位身影辉煌的人,直到那光芒在阴谋中消散。

    这次,这光芒,将永远绽放、永不泯火,哪怕要用我的生命作为交换,也在所不惜……」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恶魔那的目光始终望着我,「如果能让您感到满足的话……就请让我身为您的『使徒』,融入您的光芒吧」「丽兹,你呢?」我将视线转向丽兹,征询着她的意见。

    她看了看那一直照顾自己的旅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轻地向我点了点头。

    不再需要什么理由,需要的只是彼此之间的陪伴和需要——在那样的气氛中,闪灵身后的门,被缓缓合上了。

    「痛苦,我从末忘记」伴随着黑恶魔的这句话,一张巨大的金色结界瞬间覆盖了眼前的视野,温和的光辉在黑暗的房间里缓缓摇动,逐渐扩张,在墙壁上飞舞、蔓延;同样像是领悟了什么的白恶魔合上了双眼,蓝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奇异地包裹着我们三人的躯体,又慢慢地消于无形。

    「『领域』吗……」名为「教条立场」与「圣域」的领域技能,是闪灵与夜莺特有的源石技艺,能在字面意义上地庇护所有的人,令其免遭伤害。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忍不住想要召唤自己的「领域」,只是那有些疯狂的想法很快便被我打消了——自己的领域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烈焰,宛如万仞般的威压能瞬间摧垮人的神智,灼烧人的躯体,显然不适合在这个场面下开启。

    「……丽兹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太好」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闪灵轻轻地为我解释着,「为了让她有能力享受那份快乐,只能用这样的力量让她保有足够的精神力和体力,我会帮您一起照顾她的。

    而如果您发愿的话,我也愿意陪伴在您的身边」在说着这句话的同时,闪灵已经扶着丽兹,一同躺到了那张不大的白色床铺上,侧卧着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而丽兹则慢慢地抬头望着同样坐到了床上的我,幽蓝色的瞳孔微微颤抖着,眼神中仿佛还带着几分抗拒。

    然而我明白,她在内心中已经开始渐渐地接受同样身为曾给她带去巨大痛苦的男性的我,那副样子绝不是讨厌,而更像是深深的自卑与害怕。

    「丽兹,要再开始亲吻了哦」将脸靠了上去,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低语着。

    像是在说着同意的话语,金发的萨卡兹美人静静地合上了双眼,点了点头。

    于是继续着先前的节奏,我将嘴唇与她重合在一起,先从轻轻的触碰开始,然后为了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中,更进一步地接触得更多。

    丽兹的肩膀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我伸出手心温暖着她的脸,黑恶魔则在一旁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部,努力让她的心境平稳下来。

    待到那因为紧张而有些绷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我才让舔舐着嘴唇和贝齿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