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 最终章－我爱你，直到生命尽头

    他们一起度过数个日月交替，即将迎来季节交替，漫漫寒冬步步迎向春日。

    「这週末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那日莫语谦提出邀请。

    「那天你不用去图书馆吗？」闻言季情笑开了花难掩欣喜。

    「不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语谦轻搂住季情温柔摇头，随后深情吻上她的眉梢，轻靠语谦肩上的季情只是仔细看着做满记号的简介，而语谦心里盘算着那天是他们恋爱一百天，想给她一个难忘的纪念。

    「17208640000？这是什么？」季情无意瞄到语谦桌上卡片而念了出来。

    「没有，随便写写的。」语谦见状难掩紧张，只是收了起来随意找个说词。

    「随便写的？那你这么着急收起来干嘛！」此话却勾起季情好奇心，她语带怀疑作势要拿走卡片。

    「就是一道题目而已，既然你都看到了，那答案是什么？」语谦故作镇定把卡片藏到书本最深处，灵机一动反拋问题。

    「就是个题目嘛不重要，欸你不是说要去图书馆吗？我们赶紧去否则要没位置了。」季情心想自己对数字敏感度可是零，这时还是走为上策于是她转移话题。

    季情急忙拉着语谦走到图书馆，见状语谦虽微微一笑实际上偷偷松了口气，幸好季情并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跡，那串数字代表他们感情的暗号，也是他想在週末约会时给季情的惊喜。

    週末当天，季情早起仔细打扮，镜子前的她是那样幸福，却仍没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而为了一百天庆祝做了万全准备的语谦也正在去游乐园的路上，他紧张地不停看着手錶，过马路的同时却没注意后方大卡车，等他意会卡车早已迎面而来，他被撞飞一圈，落地时全身血淋淋无法动弹，在意识渐失时似乎看见季情的倒影。

    「小情我爱你，时鐘依然摆动着，但我好像无法再向你证明我...有多爱你。」血流成河的语谦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说着，语毕瘫倒在车水马龙的马路昏厥过去。

    「语谦别闹了，我知道你在准备惊喜，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十秒鐘，要是你再不出现我真的永远都不理你了！」此时季情在游乐园痴痴等待语谦，看着人群来来去去，从白天等到夜色低垂，夜风寒冷飘着绵绵细雨，季情不禁高喊抱怨，而她恍然想起的契机是在她出门前看到手机提示才明白。

    「语谦我后悔了，只要你出现就好，我好冷阿想要你抱抱我。」随着等待时间越长，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季情拋下刚才任性话语，不禁泪如雨下冷得蜷缩一圈。

    另一头伤势严重的语谦被送到附近医院急救，在医生全力抢救后仍回天乏术，所剩时间不多。

    「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是要去约会吗！」听到电话立马赶来的是语谦相依为命的弟弟语临，他望着满身伤痕，呼吸微弱的语谦不禁哽咽。

    「小临，我现在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记得，我是撑不过这关了，小情那如果问起...你就说其实我是想跟她分手，因为累了倒不如分手对彼此都好，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的事情，我寧愿她恨我忘了我，也不愿她伤心难过，因为我爱她。」但语谦只是紧握语临的手冷静交代后事，闻言语临泣不成声地答应语谦最后的请求，见到语临答应，他欣慰浅浅一笑含泪轻轻闔上双眼，语临痛哭流涕紧握他的手，但怎么喊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事后亲友到校低调处理语谦的相关手续，并希望校方对外保守秘密，而在班内的季情彻底失去语谦的消息，心如死灰，也没人愿意透露，彷彿这是个不可言说的禁忌，而这校内再无莫语谦这个人，季情每日行尸走肉，心如止水。

    「你是语临？你是不是知道语谦去哪里？」直到语临主动找上季情，季情曾见过他一两次，她萌生希望，着急询问语谦的下落。

    「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这是他要我转交给你的卡片，还有一些话要跟你说。」闻言语临心中不禁唏嘘却仍保镇定，见到季情目不转睛的眼神和消瘦的身躯，季情看着卡片有所印象，随后静静等着语临开口，语临却有几分于心不忍，甚至心软想过哥哥的话是否要原封不动转达。

    「其实那天他是要和你提分手，因为累了分开对谁都好，他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没有他以后你还是要幸福。」语临语重心长，却有几分犹豫。闻言季情深受打击瞬间瘫软在地。

    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等一个解释，但等到的结果却是一句：「我累了，分手吧。」

    「我不相信，他现在人在哪？我要找他问清楚。」她始终不信这个彆脚的理由不死心继续追问。

    「随你信不信反正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想着你们分手可能会好过些，有句话我忘了告诉你，他曾经非常爱你，就像他曾说过的话一样。」闻言语临故作冷静却透露出一些线索，他深怕再继续说就会透露哥哥的死讯，语毕掩着泪光匆匆离去，但那些话季情却无动于衷。

    曾以为自己是幸福的，但我的爱情却是以秒计算，他曾说过每分每秒的我爱你，全成为我心中永远的遗憾。

    「莫语谦你这个骗子，你说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了，现在我每过一分就比上一秒还要更恨你。」但季情不知道的是她苦等被分手的解释是语谦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他临终目的也达到了，现在的季情对他只有满怀恨意。

    事隔多年季情身边早已有伴，某日无意翻到那张泛黄卡片，她想起过去那段青涩爱恋，那时的她心如死灰不曾打开，但如今早已物事人非，她才轻轻翻开。

    「17208640000，时鐘摆动的每分每秒，都是我爱你的证明。」她才恍然想到1720是他们的生日总和，若把后方数字换算天数刚好一百天，她才顿悟隐藏在数字内的暗号，回想起那时语临的话她才终于明白言外之意而后崩溃嚎啕大哭。

    「到最后你还是这样，傻瓜如果再给我十秒鐘，我定会对你说我很爱你。」她撕心裂肺哭喊对语谦的愧疚，直到那时她才终于明白语谦对自己的爱并非浅薄而是保护。

    语谦从始至终都没怪她，就像他曾说直到生命尽头，我仍深爱着你。

    「语谦，我们一起步入寒冬，却无法一起度过春日，你说过的每句我爱你，都成为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我好想你。」季情把这段话写在那张泛黄卡片，像对语谦的深情做出回应，而这段青涩爱恋终于有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