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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攻他失忆了 第10节

    江望舒走到小区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段修泽没有跟过来才放心的进门。

    他回到家,王八就蹿了出来,围着江望舒小腿打转,很亲昵地对江望舒撒娇。

    江望舒蹲下来将猫抱在怀里,坐在毯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挠了挠王八的下巴,轻声道:“小没良心的,少了一个人,你是一点都不难过啊。”

    猫在他怀里发出了没心没肺的舒坦呼噜声。

    江望舒微微笑了起来,耐着性子好好抚慰了一下猫,才将他放下。

    段修泽改变主意了,他要回家。

    这个决定一旦出现,便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打电话给段珑,段珑问:“没进厂?”

    段修泽镇定地说:“厂里说我学历太高,他们不收。”

    段珑:“……”

    段修泽:“hr建议我下次投简历写自己是初中毕业,这样好进厂,我受不了这种委屈,毕竟高学历也是我必不可少的一个优点。”

    段珑深吸一口气,“那你就回来吧。”

    段修泽说:“妈帮我买个飞机票。”

    段珑一顿,应了。

    段修泽情绪是全然轻松的,在他看来,他这个年纪应当是最辛苦的一年,他自小就要面子,即使不算很爱学习,学习成绩也依然名列前茅,再加上长相出众出身优越,可谓是众星捧月,没有人说他一句不好。

    他也该回到他的生活之中了。

    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算是彻底被他摒除了。

    段修泽倒是想联系江望舒一声,告诉他自己走了,但是想想又没有必要,连猫都不让他看一眼,可见对他是没有任何情谊的。

    如此看来,失忆是一件好事啊。

    段修泽上了飞机,坐下的时候,察觉到一丝异样,他伸手去摸裤子口袋,摸出了一个小包装。

    段修泽是没什么行李的,就是江望舒带去医院给他的那些,都是简单的t恤短裤,因为带的还算多,所以他轮着穿,也还能持续好一些天,之前这条裤子也穿过,但是从未伸手进去摸过裤兜,现在一坐下包装边缘刮了一下腿,就被他发觉了。

    段修泽至今还是比较纯情的,常识略有些缺乏,乍一看还没认出来,便伸手撕开,一点湿乎乎的油腻腻的液体就落到了他手上,他还略有些迷茫地取出来,揪着微硬的那一圈展开一半,就猛然惊醒,反应过来是什么了。

    这是一个避孕套!!

    未来的他竟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吗??

    此时有人走过来,他吓了一跳,忙将油腻腻的玩意儿塞进了口袋里,就算是沾湿了大腿,也没敢拿出来丢掉,包装袋也一并塞到了另一个口袋,弄得两只口袋都是湿漉漉的。

    等人走过他身边,他才紧张兮兮地将手拿出来,抽了几张纸巾擦去手上的润滑液。

    这期间还闻到了一丝草莓的香味,带着丝丝甜意,浇了他满身。

    飞机起飞了,因为有两个小时的行程,段修泽睡着了,在特殊甜味的氤氲之下,他做了一个梦。

    是关于江望舒的,而且也跟他扯出的包装袋有关。

    梦里本不该有太阳,但段修泽很明确的知道那是一个清晨。

    他在阳台晒衣服,江望舒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便转过身来将江望舒抱了起来,衣服都不晒了,将人抱到房间里不可描述。

    不过因为十七岁的段修泽没有素材,所以没有画面。

    最后两人靠在床上聊天,段修泽想抽根烟,江望舒踹他,说:“不准抽。”

    段修泽笑着说:“你不抽我不抽,航母坏了谁来修。”

    江望舒掐断他的烟,“事后一支烟,十年上西天。”

    段修泽:“好诗,给你点赞。”

    三个地竖起来给江望舒点了一个赞。

    这个画面太过诡异好笑,江望舒踹了他一脚。

    段修泽笑了起来。

    明明是一副很和谐的场景,但段修泽惊醒后,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段修泽摸了摸口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是这玩意儿惹的祸!

    段修泽起身去厕所,将那玩意儿丢进了厕所,洗了一把手重新坐了回去。

    十七岁的段修泽从未想过未来伴侣会是江望舒,而现在各种事实、就连梦境都在告诉他,他们不仅结婚了,而且生活还很和谐,若是在他二十几岁知道这一点的话,可能就没太大抵触便会接受,但是他现在是十七岁,是在最叛逆的年纪。

    越和谐,越真实,就越让他逆反,作为一个未成年的自我中心,他还远超“同龄人”。

    这就是江望舒在最初跟他不对付的原因。

    半个小时过后,段修泽下了飞机,段家的管家也就是江文翼早已等候多时,他举着牌子接到了段修泽,要给段修泽提行李,段修泽拒绝了,他比江文翼高许多,也还算人高马大,行李袋是拎的轻轻松松,也没有被家长过于溺爱的坏毛病。

    江文翼也不勉强,笑着带他坐上了车,开始跟段修泽说家里这几年的情况。

    段修泽是随母姓的,都说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是可以贯彻一生的,而段修泽能养成如此随性、虽自我中心却也并会嚣张跋扈的性子,自然也是归功于家庭。

    他父亲是一个很儒雅也很有几分幽默的人,母亲虽略有强势,不过也松紧有度,恰到好处,两人十分恩爱,虽然两人都很忙碌,却也依然能抽出许多时间来陪伴家人,关系的紧密让段修泽与家庭联系十分密切,有了一个正向的成长环境,让段修泽的性格很健全。

    不过段修泽是被当做段家继承人来培养的,因此自小对他的教育自然也是严厉的,段修泽也曾逆反过,但都被段珑使法子给安抚下去了———江望舒在其中充当的作用自不必说。

    江望舒的作用在段修泽少年时期就是一个拉仇恨值的角色,这能让段珑高坐钓鱼台,明眼人其实也能看出来,但段修泽身在其中,自然是迷障遮眼,看不清晰。

    而这样个角色的江望舒将人拐跑了,还私奔结婚了,这真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事情传开了之后,段家直接成为了一个笑柄,即使没人敢在段珑面前说,但私底下取笑的人真的不少。

    不过段珑并没有去找他们,将段修泽强行带回来,她显然是极其聪明的,知道对付私奔的小情侣不能一味的阻挠,否则适得其反,因此她表现得十分宽容大度,不仅没阻挠,连段修泽转走的大笔资金她也没计较。

    这种大度是建立在她认定了他们俩不会长久,顶多只是一时之欢。

    段修泽迟早会回来。

    虽然历时两年才得偿所愿,且段修泽并非自己悔悟而是失去了记忆,但段珑只看重结果,并不在意过程。

    至于段修泽日后会不会记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而十七岁的段修泽听见江文翼说起段珑不阻挠他们不寻他们这件事,他也是通透的,随口回答:“我妈聪明啊,她要是阻挠我,我更觉得非江望舒不可,我不仅要跟江望舒结婚,我还非得给他生个孩子不成。”

    这一下给江文翼说得哑口无言了。

    段修泽也反应过来,或许是江望舒似乎总是若有若无压他一头的缘故,他说话都下意识将自己放在低位,他改口道:“他生,他生。”

    江文翼讪笑道:“你们现在离婚了是好事,望舒配不上你,你妈给你选的结婚对象都是名门闺秀,望舒比起她们来差远了,你该挑个更好的。”

    段修泽听这话,只觉得有些刺耳,也不憋着,纳闷地问:“你不是江望舒他爸吗?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江文翼愣了一下,解释说:“我是为你着想啊。”

    段修泽说:“为我着想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江望舒他爹,你该为他着想。”

    话音刚落,段修泽就觉得不是滋味了。

    他啥也没想就跟江望舒离婚了,江文翼也算是他的“前岳父”,要是他儿子被人离婚了,他肯定对那人没好脸色,怎么江文翼不对他如何,还反过来说起江望舒来了。

    段修泽的确是被人捧惯了,但也没被惯坏了,稍一思考,就知道江文翼是在讨好他。

    他跟江望舒的不对付也算是段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私奔实在是太过突然,所有人都以为是江望舒拐跑了段修泽,几乎都在骂江望舒不识好歹,而段修泽则是清清白白的受害者。

    段修泽现在又失忆了,江文翼自然也是要攻击江望舒,目的就是为了讨好他。

    察觉到这一点的段修泽不知为何心口一阵沉闷。

    忽然想起江望舒跟他说的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他发生什么,一开始就是他朝江望舒走了99步。

    此时看,似乎是有那么点预兆的。

    段修泽回到了家,父母不在,段修泽就先回自己房间———似乎是知道他失忆,只记得十七岁之前的事情,所以房间也是他十七岁那会儿房间的摆设,什么东西都一模一样。

    这让段修泽十分安心,躺床上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睡的长久,还做了好几个梦,其他梦倒是寻常,唯独有一个是梦见了江望舒和那只叫大王八的猫。

    那只猫很肥,却又是肥而不腻,很是叫人爱不释手,段修泽很爱抱他,却总是被他挣脱,一溜烟跑得不见猫影,也就只有江望舒能将他唤出来。

    江望舒将猫抱在怀里,这猫崽子是一点都不挣扎,还仰起头亲了亲江望舒白皙的脸颊。

    段修泽不可思议地说:“明明我给他铲屎、喂饭洗澡,他怎么就更爱你?”

    江望舒说:“你想知道他为什么看了你就跑吗?”

    段修泽问:“为什么?”

    江望舒说:“因为猫和狗是天敌。”

    谁是狗,不言而喻。

    段修泽便真的“汪汪汪”了几声,一把扑倒了江望舒,那只肥猫受了惊,喵呜叫了一声跑得没了影。

    段修泽狗似的舔了舔江望舒的脸颊,鼻梁和嘴唇,嘴里还模拟出狗崽子的嗷呜声,将江望舒逗笑了才微微笑起来,轻声道:“但是猫和狗也能成为爱侣,是不是?”

    江望舒看着他,还真的红唇微张,轻轻的“喵”了一声。

    段修泽猛地惊醒。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梦里的情景让他汗毛直立。

    救、救命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江望舒真给他下蛊了吧?

    段修泽连忙滚下床去楼下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压了压惊。

    不知道想了什么,段修泽找到温姨,跟她说:“温姨,你帮我准备些鞭炮,我要放鞭炮。”

    温姨愣了一下,“好端端的放什么鞭炮?”

    段修泽说:“我想听个响儿。”

    驱驱邪,别让他总做这种梦,怪尴尬的。

    江望舒在那次之后就没再见过段修泽了,倒是孟闻跟他接触频繁了许多,不过都是借着公事之便。

    江望舒对孟闻的态度很明显,谈公事可以,要是谈私事那就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