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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后遗症 第21节

    不祝:【哄一哄?】

    岑稚回想了下谢逢周方才的态度:【他好像不太想和我说话。】

    【你话题没找对吧?】祝亥颜经验丰富,【挑人家感兴趣的聊啊。】

    ……感兴趣的?

    岑稚看向萨摩耶。

    萨摩耶也看她。

    一人一狗对视不多久,疑似心情不好的甲方爸爸回来了。

    谢逢周手里拎着个纸袋,右手接过牵引绳:“谢了。”

    “不客气。”岑稚绞尽脑汁找话题,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祝亥颜家的乌漆玛上周刚做完绝育,于是关心地问道,“对了,你家vento做绝育了吗?听说小狗做这个对身体比较好。”

    谢逢周绕着牵引绳的动作一停,掀起眼皮看向她,半晌,慢条斯理、不咸不淡地道:“它叫谢五折。”

    “vento是我的英文名。”

    岑稚:“…………”

    对不起我着实没想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见她闭上嘴,默默收拾起东西,谢逢周主动开口:“就走了?”

    不谈谈价格。

    岑稚把笔记本和电脑一起妥帖地收入包里,单肩背上之后,转身面向他,语气温和地道:“谢先生,如果你不想接这单的话,直接拒绝掉句号也没有关系的,我可以找其他公司。”

    她说着,把绑头发的木珠串取下来递过去,“这个给你,谢谢。”

    谢逢周没接,瞧她片刻,下巴朝脚边懒散一点:“它惹你不高兴了?”

    谢五折摇着尾巴满脸无辜。

    岑稚:“没有啊。”

    谢逢周点点头,接过木珠串戴回手腕上,又看向她,没笑,眼神像是天生带勾子,问:“那就是我?”

    岑稚一愣,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连忙摆摆手:“不是,我就感觉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犹豫一下,她委婉地补充后半句,“也不是很乐意跟人社交。”

    “……”

    谢逢周看着她没说话。

    岑稚也坦然地回视。

    她今天化了妆。

    睫毛纤长卷翘像鸦羽,在光线下根根分明,眼线勾勒出眼尾轮廓,双眼皮白而薄,漾一圈淡淡的烟粉色。

    两弯卧蚕饱满,缀着细碎的星星亮片。盯住人看时,甜净又生动。

    两人不躲不避地对视几秒,谢逢周先移开目光。

    他把头转向旁侧,肩膀微微颤动,再转回来时,眼里带了明显的笑意。

    “诶。”他忍笑叫她,一手环在胸前,另只手对她勾了勾,“过来。”

    岑稚不知道他笑什么,犹疑地觑他一眼,往前挪两步。

    谢逢周挑眉:“我有毒吗?”

    “……”

    岑稚又往前挪两步。

    两人间的距离还是挺远,谢逢周索性自己凑上去,俯身靠近。

    火烧云被他高瘦的身形笼在身后,落下片阴影。岑稚闻到他衣领上清冽的气息。这次不是薄荷味沐浴液。

    还没来得及分辨,跟前这人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扯住口罩边缘勾下。

    岑稚目光匆匆掠过他喉结那块的红痕,往上移到他脸上。

    一顿。

    “看清楚了吗?”谢逢周问。

    岑稚恍然,对这种状况很了解,因为她去年也这样:“智齿发炎?”

    “嗯。”谢逢周把口罩拉回去,站直,和她拉开点距离,“在医院开完药就过来找你了,没有心情不好。”

    “也没有不想和你说话。”

    他抬起一直勾在右手的纸袋,里面那杯冷饮冰块已经稍稍化掉了。懒洋洋地拎着饮料碰一下岑稚微微汗湿的额发,“我这样解释,你高兴点没?”

    他说话的语调轻轻慢慢的。

    像在哄人。

    萨摩耶的尾巴好好地收在地上,岑稚耳根却跟被绒毛扫过似的痒。

    智齿发炎确实不太好受,难怪他方才说两句话就要停一下。岑稚误会了人,有点不好意思。她伸手接过谢逢周递来的饮料,很认真地道了谢。

    “但你猜的也不全错。”他冷不丁改口,“也有部分原因。”

    岑稚眨眨眼:“……什么?”

    谢逢周抬着眉梢瞧她,倏然弯腰凑近,尾音拖着点不太正经的腔调,慢吞吞地道:“我说——岑同学。”

    很少有人这样叫她,岑稚对上他露在口罩外边那双漂亮到有些勾人的眼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应声:“啊?”

    “我也没比你大几个月吧?”谢逢周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

    而后敛起戏谑,望进她的眼里,低声道,“下次能直接叫我名字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写情书

    岑稚新家搬到四季海,交通比花半里再方便些,出门就是地铁站。

    她从二号线换到三号线,地铁上人很多,一眼扫过去没有空位置。

    岑稚扶着手扶杆站稳,简单估算闫燕批给的经费,给谢逢周发去个数字,说如果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

    过了会儿。

    手机嗡嗡一震。

    广播站a组–谢逢周:【是挺少。】

    ……这人好直接。

    这已经是岑稚给的最高出价了,但对方是明拾,她心里清楚这点数字绝对够不到明拾游戏日进账的万分之一。

    她正想着回去联系下主编,聊天框里又冒出条消息。

    广播站a组–谢逢周:【再往上加个216块4。】

    岑稚懵了。

    怎么还有零有整?

    对面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补充:【把上次那顿龙虾钱结了。】

    被他一提醒,岑稚猛地记起来。

    她请谢逢周吃饭。

    没!付!钱!

    耳朵根臊得发烫,岑稚赶紧给他转过去220,解释:【不好意思,那天我喝醉了,不是故意要逃单的。】

    那边半点也不客气地收下钱,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毕竟你一直都是好学生,很懂五讲四美。】

    岑稚:“…………”

    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她。

    她真的。

    好想。

    把这人拉黑。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冲动,优秀十佳社畜小岑同学面带微笑地用力戳着键盘,询问乙方爸爸下次见面时间。

    茨恩岑:【下周三可以吗?】

    《汀宜今报》的浏览系统破到不能称为查漏补缺了,那得是女娲补天。

    对方不再逗她:【这周末。】

    岑稚盯着气泡里简单三个字,忽然觉得谢逢周真是拽的很有资本。

    慕强心理每个人都有,岑稚也不例外。她很欣赏那些在专业领域里优秀发光的人,于是退出聊天框后,一本正经地给谢逢周改了备注。

    返回谢逢周的主页时,岑稚发现他的微信名还真叫vento。

    她之前从没注意过。

    岑稚在脑子里找了圈词库,不认识这个单词,求知欲旺盛地查了查。

    地铁上信号不好,加载缓慢,片刻后刷新出几条搜索结果。意大利语,也是葡萄牙阿威罗小镇的俗语。

    ——晴朗有风的好天气。

    方子尧的局约在晚上十点,岑稚白天把系统升级进度和闫燕汇报了。

    向来波澜不惊的闫主编难得露出分诧异:【你是怎么说服明拾接单的?】

    这个问题问到了岑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