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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后遗症 第84节

    还不确定是抽没的还是燃没的。

    意外她会问这个,谢逢周看她一眼,嗯了声。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点鼻音。

    “不会。”

    一夜之间拥有了两项碾压他的技能,岑稚眼睛亮了:“我会诶。”

    “……”谢逢周无语地瞥她,“怎么,你慢性自杀你还挺骄傲?”

    岑稚没搭理他的嘲讽,不紧不慢地把粥喝完,道:“友情提醒你一下。”

    “最近对我客气点。”

    谢逢周捏着勺柄,头也没抬,宽松的毛衣领口里后颈线条清瘦明显,低着头舀粥,闻言扑哧笑了下,玩味且懒洋洋地哦一声:“哪种客气?”

    “各个方面。”岑稚强调,“比如现在——把你的腿收回去。”

    餐厅有东西两张餐桌,他们坐的这张实木方桌是很正常的双人尺寸,底下空间就那么大。这人坐下没一会儿,长腿就无处可放似的抻直,不管岑稚往哪边躲,都能蹭到他西裤面料。

    微凉垂顺地滑过她脚踝。

    “不好意思。”谢逢周从善如流地道歉,换个坐姿,懒散地搭起腿。

    干净的灰色居家拖鞋鞋尖,光明正大地轻勾一下她落到小腿边的裙摆。

    眼里笑意挑衅。

    岑稚没什么反应,好脾气地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

    不等谢逢周开口,岑稚抄起电瓶车钥匙,在玄关换上大衣和拖鞋出门。

    ……这么不经逗。

    谢逢周好笑,从桌面上捞过手机,准备刷会儿游戏新闻。

    屏幕顶端弹出条微信。

    刚出门就给他发消息。

    小姑娘还挺黏人。

    谢逢周弯起嘴角,顺势点进去。

    祖宗:【[送你的.mp4]】

    是个音频文件,不算大,就小几兆。

    谢逢周边喝粥边按开。

    收音孔里传来衣料摩挲的响动,像是放在口袋里录的,音质模糊。

    但勉强能听见岑稚的声音。

    谢逢周把手机凑到耳边。

    “……小朋友不能喝酒对不对?”

    什么小朋友。

    谢逢周不明所以地抬起眉,下一秒,他在音频里听见自己的声音。

    “嗯。”

    “那再重复一遍。”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那边声音低低闷闷地,“……姐姐。”

    话音入耳。

    谢逢周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这他妈什么鬼?!

    岑稚把小电驴停在公司楼下,兜里手机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刚到地方就震动不休,时间掐得很精准。

    岑稚慢悠悠地把头盔解开,又收拾一下东西,那边把电话挂断。

    转而开始弹微信。

    她拎着包进华域大厦,等电梯时终于将手机拿出来,指纹解锁。

    消息满屏。

    谢逢周:【[已挂断]】

    谢逢周:【[已挂断]】

    谢逢周:【?】

    谢逢周:【我昨天晚上喝醉了?】

    谢逢周:【[已挂断]】

    谢逢周:【岑吱吱你别给我装死!】

    谢逢周发消息很少用感叹号,看来是被那个音频震慑到了。

    岑稚已读不回,无动于衷地按灭屏幕。电梯刚好下来,她走进去。

    嗡嗡。

    电话又打过来。

    岑稚按完楼层键才不疾不徐地划开接听,对面连个开场白都没有。

    直接就是一句:“删了。”

    岑稚学他今早的语气,懒洋洋地拖着腔调:“发完我就删了。”

    停一秒,补充,“但有备份。”

    “……”那边沉默片刻,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声线低沉,“岑稚。”

    “结婚这几个月,我待你如何?”

    硬的行不通开始实行道德绑架了,岑稚自我感觉是个挺有道德的人,闻言认真思索一番:“不咋地。”

    谢逢周:“…………”

    难得能把这家伙噎死,岑稚比刷题用光两桶笔芯都有成就感,电梯很快到报社楼层,她忍下笑意官方道:“抱歉谢先生,我要工作了,今晚见。”

    说完利落挂断。

    神清气爽地走出电梯。

    岑稚本来以为按谢逢周的耐性,忍到晚上不成问题。

    没想到这声‘姐姐’杀伤力那么大。

    中午工作结束,岑稚有篇稿子需要收尾,没跟着唐秀她们一起吃饭。

    正专心致志地敲着键盘,余光里有人进入办公室,她随口道:“吃完了?”

    那人不答,反手关上门。

    岑稚抽空抬头看了眼,一愣:“你怎么来了?”

    谢逢周在门锁上拧动一下,转身走向她工位。身上还是今早那件黑色毛衣,外边搭着件小翻领的廓形长大衣,极细的格纹融入深灰色。

    应该是刚从会上下来,鼻梁上那副镜片很薄的无框眼镜还没摘。

    整个人有种疏离冷淡的斯文感。

    等他走近。

    岑稚问:“找我删音频?”

    谢逢周拉开唐秀工位前的椅子,闻言抬眉:“什么音频?”

    他像是刚想起来,没所谓地哦了声,“你说那个……想留就留着。”

    突然转性了?

    岑稚狐疑地瞅他:“那你来干嘛?”

    “找你吃饭啊。”谢逢周理所当然地在她旁边坐下,“还没忙完?”

    “快了。”岑稚把视线放回电脑屏幕上,“你等我十分钟就行。”

    谢逢周点点头,转着桌上的钢笔,话锋一转:“能问你点事吗?”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说。”

    果不其然,谢逢周第一句就是:“我昨晚喝醉做什么丢人事没有?”

    这少爷偶像包袱是真重,岑稚忍住笑,撒个善意的谎言:“没。”

    谢逢周应该是信了,坐姿明显松散下来,钢笔在桌面叩两下,他又问:“那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

    岑稚敲键盘的手一顿,想起他前言不搭后语的那个暗恋对象。

    “没有。”

    得到两个满意答案,谢逢周终于放下心,将钢笔重新丢回桌面上。

    ……还真不打算提音频的事情。

    岑稚有些意外。

    给稿子收完尾,门外响起一阵闲聊笑闹和脚步声。

    门板轻微摇晃两下,唐秀咦了声:“谁把门锁了?”

    她扬声,“岑岑,你在里面吗?”

    “在。”岑稚应声,奇怪地看一眼谢逢周,“你锁门干嘛?”

    她保存文档,起身去开门,刚拧开门锁,手指握住门把。

    有只手从后面伸来,宽瘦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固住她开门的动作。

    岑稚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还没转身就被人轻推肩膀,砰地压到门板上。

    她吓了一跳,抬头就对上谢逢周看来的视线,被薄薄的镜片滤掉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