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是不爱了,是决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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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夜屏住呼吸,没有反应。 男人毫不留情地出声挑破:“生病都不肯吃药的主,感个冒发个烧就乖乖住到医院来了?” 床上的女人抿了下唇,眼睑动了动,杏眸眯成缝隙看向他。 男人冷笑一声,声音如他的眼神,冰冷无温,“唐夜,我在和你说话。如果你想跟我谈,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女人终于完全打开了眼帘,磨磨蹭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未施粉黛的脸蛋白净又精致,明眸皓齿,生机勃勃。 头发比先前又长了些,过了肩膀,乌黑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透亮。 陆怀渊是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漂亮可以算作是一种气质,无关容貌完美与否,哪怕是穿着病号服就这么散漫随性、大大咧咧地坐着,那种气质也能半点不被遮掩,从骨子里一直渗透周围的空气。 那年,就连从小到大见惯了美人的陆三公子,都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 有她在的地方,别人是无法抢去半点风头的。 唐夜不知道他那双漆黑无物的眼瞳里到底蓄着什么样的情绪,她能看到的只有表面一层极其伤人的冷。 她咬了下唇,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过来看我……没关系吗?” 男人面容未见丝毫松动,嘲弄,“你在决定装病和怂恿容鸢在例会上跟我吵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过来看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女人的细眉皱紧,言简意赅地解释:“我没有装病。” 她是真的病了。 然而陆怀渊看他的眼神更加简单,明晃晃就写着三个大字,他不信。 “发烧而已,随便是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处理。别告诉我说江一言吝啬到连个医生都不给你请的地步。” 唐夜垂下眼帘,望着掌心的纹路,“没有。” 阿笙和表哥都待她不错,也为她请了医生。 只是…… “如果我不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她低声说。 男人眸色沉得更深了些,如深海的海底,透不进一丝光,“唐夜,你以为陆氏是什么地方,我是你什么人?”他冷冷开口,“你想见我我就该让你见?” 唐夜眨眨眼睛瞅着他,“没有啊,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过来。” 她不过就是住了个院嘛。 腿长在他身上,他不想做的事,谁还威胁得了他? 男人呼吸一窒,胸口无端端涌出更多的恼怒,“你就笃定了我会来?” 唐夜笑开,“你这不是来了吗?” 他猛地攥拳。 良久,脸色重新归于平静,“是,我是来了。” 唐夜听到他这句话的语气,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法解释的慌乱。 这句话和前面每一句都不通,不是被她算计了的恼怒,不是看到她嬉皮笑脸的厌恶,更不是最开始还没进门就对护士厉声说叫医生来的担忧。而是,漠然,不起风浪的漠然,她再也无法撼动他的情绪的漠然。 他甚至没有再刻意讽刺她什么,而是平静地走到她面前,双眸望着她,“既然我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谈谈。” 唐夜一怔。 那不祥的预感随着阵阵凉意窜进四肢百骸。 她却像被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半天,才动了下干涩的嘴唇,吐出一个音节:“好。” 男人颔首,对她的配合表示感谢和满意,“我下面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也好好想想。” 她费力提唇,“你说。” “今天来,一是放心不下你的身体,二,也是想为了告诉你,我和清时订婚的事,希望你搁在心上。它不是个空穴来风的消息,而是不久以后,她真的会变成我的妻子。” 唐夜的心脏蓦地被人握紧,有森森白骨插进了血肉。 她僵硬了好久,才勉强一笑,无比肯定道:“你不喜欢她!” “我喜不喜欢她是一回事。”男人从善如流地接过,竟没有否认,“但是我娶了她,就会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 他的话字字都如针挑断着她的神经,偏偏,却又正直得让人根本找不出错。 “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用功了。” 男人的语调始终维持在同一个节奏里,不高不低,不远不近,却每个标点符号都存在感十足。 “不管你耍出什么手段心机逼我过来看你,我都不会再来。” “唐夜,我们曾经是有过感情的,错过不是错,只是过了。最聪明的做法是好好利用这份感情的余温让我补偿你什么,而不是做尽令人厌恶的事,把它挥霍干净。” 他说得疏淡温和,不带零星的嘲讽讥诮,只是平平淡淡地把一些真相铺开在她眼前。 一滴豆大的眼泪陡然从女人曲线美好的脸庞上滑下来。 她还睁着眼睛,褐色的瞳孔上遍布着破碎的纹。 唐夜一直不信,在陆怀渊说出这番话之前,她一直不信,感情是说变就变的东西。 他说完这番话,她才明白。 原来,他不是对她没有感情了。 而是他理智上放弃这段感情了。 他还爱她,从他会被她的病情“胁迫”着来医院探病,就能看出这份感情在他心里还是有些重量的。 但男人到底比女人理智很多,他有他的事业,家庭,责任,太多东西。 谁会为了“爱情”两个虚无缥缈的字放弃唾手可得的完美人生呢? 他有漫长的岁月去遗忘,他不愿意再把时间放在与她相互折磨上了。 他累了,也想有个家,也想有个能坚定与他过一辈子的女人。 很可惜,最后他选择的人,不是她。 这种感觉比他直接说“我不爱你了”更加伤人。 这是——我爱你,可是我不想同你在一起了,我会慢慢学着放下你。 前者是感情。 后者是决定。 绝望像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她吞没到窒息。 “如果你听懂了我想说的,也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回去了。”男人淡淡道。 最后一次的告别,终究没了歇斯底里的力气。 唐夜痛心不已,却只能生生拔掉心上的刀,重新站起身,轻声开口:“你想说的,我都懂了。” 男人眸光幽深,还未回应,就听她继续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但是陆怀渊,我还有最后三个要求。你若想让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纠缠你,可以,你答应我最后三个要求。” “否则。”她泪眼朦胧,却狠狠盯着他,“我总有办法时时刻刻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让你不能安生。”